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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梅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和一支笔。&ldo;请分别说一下你们的名字。&rdo;

从杭一开始，几个人挨着说了。梅婷一一记下来，然后望着他们：&ldo;你们是在游泳时偶然碰到死者的，还是邀约他一起来的？&rdo;

昔日一起补习的同学，现在称呼已经变成了&ldo;死者&rdo;。杭一心里非常难过。他顿了几秒，指着辛娜和米小路说：&ldo;我们三个，是和付天一起约好来游泳的，然后才碰到了韩枫和陆华。&rdo;

梅婷埋头记录着。柯永亮问道：&ldo;出事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rdo;

几个人对视了一下，一齐摇头。

柯永亮望向辛娜：&ldo;听救生员说，死者站在跳台上，本来有些犹豫，是你把他推下来的？&rdo;

辛娜浑身抽搐了一下，她脸色苍白地回答道：&ldo;…是的，我只是想和他闹着玩，没想到会变成这样…&rdo;说着，眼泪又溢出来了。

柯永亮盯着辛娜看了好一阵，问道：&ldo;你把他推下去之后，他落到哪里了？&rdo;

&ldo;水中…而且只可能是水中！&rdo;辛娜颤抖着说，&ldo;跳台是伸出来很长一截的，无论怎样，都不可能落在池边！&rdo;

柯永亮和梅婷一起望向跳台，不得不承认这女孩说得对。他们发了会儿呆，转过头来继续问道：&ldo;你们几个都清楚地看见，死者是坠落在水中的，是吗？&rdo;

&ldo;不止我们几个，全游泳池的人都看见他是落在水中的。&rdo;陆华说。

&ldo;那他怎么会摔得头破血流，全身骨折？！&rdo;柯永亮厉声喝道。

辛娜听到他这样说，掩面痛哭起来：&ldo;是啊…我也在想，这是为什么？！他只是跳水而已，怎么会摔死？而且…是我把他推下去的…是我害死了他！&rdo;

&ldo;辛娜，这不是你的错！&rdo;杭一难过极了，他轻轻挽着辛娜的肩膀。&ldo;你不用自责，跟你无关。&rdo;

梅婷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

韩枫对两位警察说：&ldo;警官，整个游泳池的人都能证实我们说的是实话。而且我们能告诉你们的，也只有这么多了。&rdo;

柯永亮正要说话，梅婷从背后悄悄碰了他一下，然后对几个年轻人说：&ldo;好吧，谢谢你们的配合，我们再去问问别的人。&rdo;

说完，她望了柯永亮一眼。两人离开他们几个，转向问泳池边的其他人了。

大致询问了半个小时，数十个人，得到的回答几乎都是一致的。柯永亮觉得没有必再问下去了。他告诉方馆长，可以让大家离开了。

两个刑警回到警车上，沉默了几秒，柯永亮问道：&ldo;你刚才为什么示意我别再问那几个人？&rdo;

梅婷默默地掏出小笔记本，在杭一、韩枫、陆华、米小路这几个人的名字下面划了一条线。

&ldo;什么意思？&rdo;

&ldo;我刚才叫你先离开，是想多问问别的人，做一下比较。结果发现，我的判断是对的，这四个人果然有问题。&rdo;

&ldo;何以见得？&rdo;

&ldo;你有没有注意到，当我们提出质疑时，他们五个人之中，只有那个叫辛娜的女孩显出了跟我们同样的迷茫。而另外四个男生，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困惑。就像他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样。&rdo;

柯永亮默默颔首。

梅婷继续道：&ldo;然后，我们又问了另外一些人。每个人的神情和语言都表现出他们的疑惑不解。对比起来，只有那四个男生的反应最特殊‐‐而他们中有三个和死者是同一个补习班的同学‐‐所以我认为他们四个可能有问题。&rdo;

&ldo;不愧是我们刑警支队的微表情专家！&rdo;柯永亮赞叹地说道，随即蹙起眉头，&ldo;但是，既然你判断出他们四个有问题，为什么不把他们带回局里仔细审问，反而叫我先放过他们呢？&rdo;

&ldo;因为我觉得带他们回去，也问不出什么来，所以不想打糙惊蛇。&rdo;梅婷紧闭着嘴唇思忖了一刻，望向柯永亮，&ldo;你不觉得这次的案件实在是奇怪到了极点吗？我相信在场的目击者都没有说谎，也就是说，这真的是一起意外事故，但是却完成不符合常理！有人眼睁睁地死在了众人面前，却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死的！不！如果他们每个人都表现得茫然无措，倒也就算了‐‐偏偏有四个人给我的感觉是他们知道什么，却没有说出来。老柯，这起案件‐‐绝对不简单！&rdo;

&ldo;你怀疑这是一桩故意杀人案？&rdo;柯永亮严峻地问。&ldo;但怎么做得到？&rdo;

&ldo;没错，目前看起来，完全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才说这件事绝不简单。不过，我们要弄清此事并非全无线索，起码这四个男生，就是一个突破口。我认为他们一定知道某种&lso;内情&rso;。&rdo;梅婷猜测。

&ldo;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rdo;

梅婷凝视着他。&ldo;秘密调查他们几个人，不要让他们察觉到警方已经注意到了他们。&rdo;

柯永亮说：&ldo;为什么我觉得，你对这起案件特别重视，也特别地小心谨慎？&rdo;

梅婷张了张嘴，&ldo;因为…&rdo;欲言又止。

&ldo;说吧，咱们这么多年的搭档了，还有什么不能讲的吗？&rdo;

梅婷望向柯永亮：&ldo;老柯，咱们合作了这么多年，你知道，我对于办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这次的事件，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桩不合常理的意外事故。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非常不安，总觉得这件事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而且最后会引发非常严重的结果。这次事件，仅仅是一个开始。&rdo;

柯永亮盯着她。&ldo;你可别吓我。上次你出现这种感觉，结果发生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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