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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ldo;什么传闻?&rdo;

老人脸上现出仿佛难以启齿的神情。&ldo;传闻终归是传闻棗据说小人在宫廷里没起什么好作用。也有人说革命是因此才发生的。关于小人我知道的只这么多,其他什么也不知道了。&rdo;

老人&ldo;呼&rdo;地叹口气,酒一饮而尽。桃色液体从他嘴角淌出,顺着脏兮兮的衬衣滴下。

小人再没梦见。我每天照常去工厂制作象耳。用蒸汽把象耳弄软后,拿锤子打平,剪断,加料扩大五倍,烘干后划上皱纹。午休时喝同伴吃着盒饭谈论第八工序新来的年轻女孩。

象工厂有不少女孩。她们主要做连接神经系统、fèng合、清扫一类活儿。我们一有时间就谈女孩,女孩一有时间就谈我们。

&ldo;那可是惊人漂亮的女孩呦,&rdo;同伴说,&ldo;大家全都盯住不放,但还没人能搞上。&rdo;

&ldo;就那么漂亮?&rdo;我半信半疑。以前有好几次听人说后特意跑去一看,实际上并不见得怎么样,这类传闻大多不可信以为真。

&ldo;不骗你的。不信你去亲眼看看好了。如果那还不算漂亮,最好去第六工序做象眼那里换一对新眼睛来。我要是没老婆,肯定死活把她哄到手。&rdo;同伴道。

午休已经结束,但我们车间照例闲着,下午几乎没事可干。于是我决定适当编造一点事由去第八工序那里看看。去那里要穿过长长的地下隧道。隧道口有保安员守卫。但因是熟人,没吭声就把我放了进去。

出得隧道是一条河,沿河下行不远就是第八工序厂房。房顶和烟囱均为粉红色。第八工序负责做象腿。四个月我在此干过,情况了如指掌。不料门口年轻的保安员却是不曾见过的新面孔。

&ldo;什么事?&rdo;新保安员问。这小子身上的制服还新得有棱有形,看样子不大好通融。

&ldo;神经线不够了,来借神经线的。&rdo;说罢,我清清嗓子。

&ldo;奇怪,&rdo;他目不转睛看着我的制服说,&ldo;你是象耳车间的吧?耳部和腿部的神经线应该部具有互换性的嘛。&rdo;

&ldo;说起来话长,&rdo;我说,&ldo;原来打算去象鼻车间借来着,但那里没有多余的。但他们说腿部线部够,如果能调剂一根,把细线转借过来也可以。同这里一联系,说是有多余的,叫过来取,所以这就来了。&rdo;

他啪啦啪啦翻动文件夹,&ldo;可我没有听说啊。这种走动应该有联系才是。&rdo;

&ldo;怪事。是哪里出错了,跟里面的人说过要他打好招呼的。&rdo;

保安员罗罗嗦嗦磨蹭了一会。我吓唬他说若是误事上边怪罪下来你可得负责任,他这才嘟嘟嚷嚷放我进去。

第八工序腿部作业区是一栋空空荡荡的扁平建筑物。一半在地下,长方形,粗粗拉拉的沙地面。地面恰与眼睛一般高,开有采光用的窄玻璃窗。天棚交错着可移钢轧,几十根象腿吊在上面,眯眼细看,俨然象群而降。

场内共有三十几个男女在劳作。建筑物里一片昏暗,加之全逗戴着帽子口罩以至防尘眼镜,根本搞不清哪里有新来的女孩。好在其中一个我过去的同事,便问他新来的女孩是哪个。

&ldo;15台安脚趾那个。&rdo;他告诉我,&ldo;不过想要花言巧语还是死心为好,简直龟甲石一般坚固,根本奈何不得。&rdo;

我道声&ldo;谢谢。&rdo;

15台安脚趾的女孩身段甚是苗条,活像中世绘画里走下来的&ldo;少年&rdo;。

&ldo;对不起。&rdo;我打声招呼。

她看我的脸,看我的制服,看我的脚下,又看我的脸。然后摘下帽子,取掉防尘眼镜。果然漂亮得令人吃惊,头发弯弯曲曲,眸子海一般深邃。

&ldo;什么事?&rdo;女孩问。

&ldo;有时间的话,明天星期六晚上一起跳舞去好么?&rdo;我一咬牙约道。

&ldo;明天晚上是有时间是打算去跳舞,但不跟你去。&rdo;她说。

&ldo;跟谁有约?&rdo;我问。

&ldo;什么约也没有。&rdo;言毕,她重新戴帽戴防尘镜,抓起台面的象趾,测量趾尖尺寸。趾尖略宽,她拿过凿子麻利地削了起来。

啼笑因缘  丢三落四的小豆豆  梁山伯与祝英台  虎贲万岁  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  窗边的小豆豆  斯普特尼克恋人  偶像  东京奇谭集  挪威的森林  中国文坛传奇作家:我的父亲张恨水  美人恩  海边的卡夫卡  有人骗你  纸醉金迷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春明外史  现代青年  我的职业是小说家  且听风吟/好风长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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