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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不知道。技术主管脸色很差。在办公室大发脾气。&rdo;

爱恨情仇，商业竞争，各种猜测层出不穷。在何蓉锲而不舍的调查下，终于教她挖到这个秘密：李欢的同事兼租友将他晚晚在家对着蒙金超照片练飞刀的事情捅到问卷上了‐‐蒙金超怎么可能将这种极度危险人物留在公司？甚至等不及雷再晖挥刀。

下午刚一上班，梁安妮就一个个蜂脾通知过来：&ldo;全部人上eh即时通！&rdo;

她喊得吃力，脸色便很不好看。刚到百家信的时候梁安妮闹过一个笑话。一些员工是没有开即时通习惯的，一次她要通知所有人做一个紧急的户籍调查，就在即时通上群发一个&ldo;全部人上即时通查看填表须知&rdo;的消息。

结果可想而知。梁安妮还恼火得很：&ldo;我不是在即时通上喊过了，所有人上即时通么！&rdo;

谈晓月讥讽道：&ldo;等于没来的人请举手！典型靓女无大脑。&rdo;

钟有初上了即时通，立刻收到蒙金超群发的信件。

&ldo;致百家信各位同仁：金融风暴来袭时，你我曾携手共度时艰，蒙某铭感五内。现因董氏有全盘崭新发展计划，为免耽误诸位的人生抱负，请收到单独会晤消息的员工前往第一会议室。蒙某永远记得与你共事的每一天。祝君有远大前程。&rdo;

这冠冕堂皇的通知冻结所有人感官。惶惶人心，此刻反而安定下来。只盼最后一刻快点来临。

钟有初也很久没有这感觉。仿佛高考前夕，还在拼命啃书，恨不得六感全开，能记多少是多少；早上到了考点，领到准考证那一刹那，六感全闭，头脑一片苍茫。

何蓉发消息抱怨：&ldo;梁安妮太坏了。手里拿着名单，不给我看。还翻我白眼。&rdo;

&ldo;她现在还对你坏，是好事。&rdo;

&ldo;为什么？&rdo;

&ldo;说明你不可怜。名单上肯定没有你。&rdo;

钟有初坐的地方离第一会议室较远，听不见熙熙攘攘。和何蓉聊过大概十五分钟，突然即时通上有个头像暗了下去，好像被吹熄的蜡烛。

开始了。快刀斩乱麻，雷再晖将解雇这事集中放到一个下午来做，就是要叫百家信的员工看看，一架高速运转的企业机器上，撬掉几颗多余螺丝钉，根本不影响齿轮转动。

一个接一个头像熄灭。对于走掉的人，时间过的很快，对于还在等待命运的员工，又很慢。相对论从未如此大张旗鼓地展示它的残忍。一记记闷棍挥到所有人头上，晕头转向。这一切都是因为会议室里坐着一个说不来，却最终还是来了的雷再晖。

有人领了大信封出来，心情愉悦：&ldo;反正想考研。正好给我三个月时间静心准备。山水有相逢，回见了各位！……喂，出来吃饭，我请客！&rdo;

有人领了大信封出来，埋头痛哭：&ldo;一年换了四份工作……份份做不长。不是211高校出来就这样难么？问卷只拿了三十分。哪个王八蛋多嘴，说我的四级证是买来的。&rdo;

有人领了大信封出来，十分郁闷：&ldo;烦死，到哪里再找一家近海伦路，下班就可以shoppg的公司哦？怪不得星座说我最近运气差。不行了，去不丹旅游转转运吧。&rdo;

这些小年轻，炒掉了不过是帮百家信抓抓痒。还有年资长，工资高，本事差，在外面接私活，炒外汇，自己搞生意，假公济私，业绩稀烂，尸位素餐，不管隐藏得多好，也被火眼金睛的雷再晖痛下杀手。

这人间惨剧中，有中年男人失魂落魄飘到钟有初旁边：&ldo;闻总还在，不会搞成这样。&rdo;

钟有初认得他是仓储部的副部长。五十多岁的男人，下岗再就业，拒绝学电脑操作，用纸簿记录，仓储部至今未开展电子化。

这年纪再失业，不仅仅是被这公司淘汰，简直是被世界淘汰，多么绝望。

还有拿三十万年薪，每年有二十天带薪年假的主管级别人物被裁掉，在办公室大骂雷再晖是吸血鬼，扬言要从楼顶跳下去。

蒙金超不露面，全由丁时英操持：&ldo;想要脚踏实地，最好是坐电梯下去。跳楼虽然快，但是不安全。&rdo;

连悲情脸丁时英也变得毒辣起来，她望向雷再晖的眼里有熊熊生机。

屠宰场外的何蓉发消息给钟有初：&ldo;靠！百家信有jian细！刚才求是科技给我发邮件，用各种甜言蜜语引我共鸣，想挖我过去。这人真不要脸！我把信转给你看。&rdo;

钟有初看了信，回复何蓉：&ldo;楚求是做老板很好。&rdo;

&ldo;对员工好，还是对生意好？这两者有不可调和矛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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