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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第2页）

&ldo;对，先吊着口气……&rdo;

&ldo;……&rdo;

屋檐下挂着的灯笼发着幽幽的光，天边的一点亮让这灯失去了亮度，她怔怔看着自己沾血的手，不多一会儿，头顶的亮光被人遮住了。

少女抬头，顾青城在她面前也蹲了下来。

他手里的帕子许是才沾了水的，拧干了扶着她的脸给她擦脸。

她定定地看着他，恍如隔世：&ldo;顾青城，你什么时候最无力？有没有那种时候，你想做什么，却发现自己做什么都无用，就像……就像现在，我真是……&rdo;

他给她擦了脸，又撩起了她耳边的碎发，掖了她的耳后。

之后又给她擦手，握住她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给她擦着：&ldo;没有。&rdo;

这般淡然地，似乎从未有过。

顾青城垂着眼帘，盯着她的指尖，徐椀扬着眼，鼻尖微酸，一下抽回了自己手指：&ldo;你骗人，你怎么能没有，我问你话，你为什么不说？&rdo;

他沉默不语，随即站了起来：&ldo;等你再长几年，就会发现，有些事说也没用。是喜是乐，是悲是苦，走过的时候别人只能闲谈，结果只是给旁人看的，这期间所有苦乐，只能独撑。&rdo;

她闻言更是握紧双拳，跟着也站了起来：&ldo;那我呢？&rdo;

扬着脸，少女眼眶已湿。

徐椀紧绷着的下颌，唇形都变了，隐忍着的，是疼痛，是恐慌，还是无奈不甘，很多种情绪都在她的眼中。

然而，她的眼中是他，漆黑的眸子里，是他的影子。

顾青城顿时扬眉，伸手捧住了她的脸：&ldo;你不是，你有我。&rdo;

亮天了，徐椀盯着他的眼，脸被他按得甚至有点疼了，一扭头挣开，她转身下了石阶：&ldo;天亮了，我让人去请大夫过来候着。&rdo;

说着飞快在眼前抹了一把，提着裙摆走得飞快。

顾青城看着她的背影，也是靠了门口。

院子里静悄悄的，洪运也是一夜未眠，这会在门前劈柴，徐椀快步走了他的面前，告诉他，让他去请老大夫过来，以防万一。

洪运自然点头，擦了把手，这就往出走。

天边的亮光似乎给这个黑夜催走了，徐椀一直盯着他的背影跟到大门口，才要转身，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马尔的嘶鸣声。

她脑中忽然闪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然而这一幕就像是被她预料到一样，大门一开，没等洪运先出去，赵澜之风尘仆仆先跳下了马车，入了他们的眼底。

徐椀大喜过望，连忙跑了过去：&ldo;爹！&rdo;

赵澜之才跳下车，掀开车帘就扶着他的那个小脚亲娘也下了车，老太太一落地，也是看见了徐椀：&ldo;阿蛮！&rdo;

徐椀跑到了车前：&ldo;祖母！天才亮你们怎么进的城？&rdo;

车里的丫鬟也下了车，扶着老太太，赵澜之回头看着自己女儿，扬脸还笑着：&ldo;大雪封山，可幸好我贪快错过去了，遇着出来寻找我们的高等，这才知道京中知道消息了，担忧着我们，特意连夜赶的路，多亏了高等有……&rdo;

他话未说完，目光却是触及到了女儿裙摆上的血迹了，脸色顿变：&ldo;你娘呢？她没事吧？她在哪？&rdo;

徐椀这会可都要哭了，直跺着脚：&ldo;我娘为着你都快急死了，珍珠早产，现在还没生出来呢，在屋里！都半宿了，你快去看看吧！&rdo;

一听她这话，老太太抚额差点没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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