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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宁致远看她疑惑的样子，说：&ldo;这是我找了个意大利的手工匠人特别订制的，没有牌子，不必担心同学侧目。上好的小牛皮，工艺精湛，用上十年都没问题。前几天就寄到，我今天早上特地去公司取回来的。&rdo;

薄云不知该说什么好，说实话，宁致远除了太冷漠，他在这些小事上对她偶尔流露出的脉脉温情，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悸动。她生命里除了母亲，没人这样关心过她，一件衣服一双鞋，一支笔一个包……他把她的捉襟见肘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她走近他，一直近到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和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

&ldo;我可以抱你吗？&rdo;她破天荒地请求。

宁致远拉了她一把，她就软在他怀里了。他好高，下巴搁在她头顶上磨蹭。

&ldo;薄云，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内心的人，或者说，我刻意回避自己感性的那一面。因为，对他人袒露真心是危险的，要避免受伤，就要全副武装，把一颗柔软的心重重包裹起来。你明白吗？我今天反复想过，在我们之间，除了交易之外还存在些什么。似乎真的有，可是无法言喻，是我人生至今尚未体验过的情感。&rdo;

&ldo;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就这样吧，也许有一天，混沌会形成某种形状，让我们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就好像我最开始练钢琴，根本不知道肖邦和巴赫的曲子想表达什么，只是死记音符和指法而已，时间会说明一切。&rdo;

&ldo;好，交给时间吧，你还年轻呢，薄云，我大你几乎十岁，我们之间不可能没有代沟。你要快点长大，赶上我的思维和生活节奏。&rdo;

&ldo;你好老……&rdo;薄云笑出声，宁致远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只是在她的翘臀上狠狠掐了一把。

第一卷：冷月104、百万瓷盘

聊天一会儿，气氛似乎变得轻松，好像昨夜的侮辱与被侮辱都没有发生过，直到宁致远在矮柜上看见那个装满钞票的盘子，他气不打一处来，沉声问薄云：&ldo;你干的？&rdo;

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ldo;对啊，我想收拾一下，所以就在你卧室的柜子上顺手把这个盘子拿下来用。&rdo;

宁致远胸口一股闷气，不知该说什么，她只有十八岁，左右摇摆的年纪，说她天真无知不尽然，她还是有坚强懂事的一面，但毕竟人生阅历有限，在很多方面她简直幼稚得可笑。

他敲敲盘子边沿，问薄云：&ldo;这里面你数过没有，装了多少钱？&rdo;

&ldo;昨晚你不是……&rdo;薄云心想，明知故问，这两万块还不是你洒的！

宁致远叹口气，再问：&ldo;你知道这盘子值多少？&rdo;

薄云心想，一个盘子能值多少？胆怯地试探：&ldo;五千？&rdo;

宁致远差点背过气去，他送钢笔也猜五千，这个瓷盘也猜五千？这就是她估价的极限吗？

&ldo;这是苏富比chun拍我拿下的，康熙青花大盘，七位数人民币。&rdo;

薄云尽管是学会计的，可是在宁致远的高气压之下，脑浆稀薄，她伸出手开始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汗如雨下，百万级的盘子？

她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ldo;对不起，我没眼力，不……没品位……不不不，没脑子！&rdo;

宁致远走到她跟前，哭笑不得，说：&ldo;总之以后你小心，家里有些物品，也许是你看来很平常的东西，担可以抵得过你的卖身钱。不是我摔不起一个百万的盘子，而是你要让每件物品发挥它应有的作用，高雅之物不该被铜臭玷污。那个盘子不是用来装钞票的，明白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