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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你简直是疯了！”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白墨衍从车里出来，听不见里面的声音，紧张的左右徘徊。陆祁远远的走来，白墨衍躲闪不及，只好打招呼：“大哥。”“白墨衍，你怎么在这里？”“我……有些事情。”他没有多问：“父亲打电话让我来，不知所谓何意。”“恩。”陆祁踏门而入，不一会儿传来“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再后来，陆染出来了，脸上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他走近了，白墨衍抓住他的衣袖，战战兢兢的问：“陆染，怎么样？”“他答应了，不会再找你麻烦。”“真，真的吗？”白墨衍激动的语无伦次，紧接着觉得不对劲：“有没有为难你。”“不算为难，是我自愿。”“自愿什么？”陆染走到白墨衍的面前，低下头，手腕轻轻一挽就可以把他抱在怀里，但是他没有：“我自愿净身出户，和陆家断绝一切关系。”白墨衍的脸色顿时僵住：“你是不是疯了，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这是我个人意愿，和别人没有关系，这个家我早就呆够了。”“那……总裁呢？”“撤了。”陆长延这么晚把陆祁叫去，一定是当面决定了这件事情，白墨衍一时不知道该气愤还是感谢：“陆染，这不是一时冲动的事情，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想别的办法留住牙牙，你没必要这样。”他笑了笑：“你跟一个傻子谈什么后不后悔，放心吧，不会后悔了。”“……”白墨衍松开手，停在原地踌躇不前。陆染走了两步，突然身形摇晃，白墨衍这才发现他发丝间遍布了血迹，是怎么强忍着走出来，是怎么假装不痛不痒。“陆染，陆染！”白墨衍扑过去抱住他，陆染终于支撑不住，晕倒了过去，连带着白墨衍一起摔在地上。陆祁走出来，冷眼相看：“需要帮忙吗？”白墨衍废了好大劲把陆染扶起来，打开车门放进去，气喘吁吁：“不用。”“他会这样选择，我也没想到。”白墨衍愣了一会儿：“恭喜你。”“你会开车吗？”白墨衍咬着牙关，确实不敢开，陆祁叫来一个司机：“把我弟弟送去医院。”白墨衍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弟弟”这两个字，显得无比讽刺，道了声“谢谢”，便转身上了车。还好只是玻璃瓶划伤，晕倒的主要原因是身体虚弱，头部做了简单包扎，又挂了瓶营养水，白墨衍把他送回家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陆染昏昏沉沉说梦话：“别走，我错了。”白墨衍既自责又难受，坐在床边发呆，陆染抓住他的手：“妈妈，我错了，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你带我走吧，我不想留在这里。”白墨衍俯下身看着他，失去骄傲和戾气的陆染，只是一个从小得不到关爱的可怜虫。白墨衍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摸了摸脸颊，轻声哄道：“睡吧。”第二天，陆染翻了个身便头痛欲裂，想要起身，被子被压的死死的，白墨衍半个身子靠在他的身侧。陆染小心翼翼把他抱上来，天气转凉，身体冻的僵硬，盖上被子立刻蜷缩成一团。陆染扶着脑袋，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一个人坐在阳台上，说好不再靠近他了。日上三竿的时候，白墨衍才醒过来，发现陆染不见了，急的四处寻找。陆染拎着两盒外卖：“一起吃吗？”白墨衍把他的外卖盒扔掉，翻了翻冰箱，什么都没有，无奈的叹了声气：“你等一下。”“你去哪？”白墨衍推门走了，不一会儿拎着大包小包回来：“出了小区就是菜市场，不能一直吃外卖。”“我不会做饭啊。”白墨衍沉默了一下，到厨房忙活起来，陆染坐在餐桌上等着，偷偷看他两眼，不敢盯时间太长。白墨衍简单做了几道家常菜，摘下围裙，手掌紧张的互搓：“其实我也不太会做，以前工作的时候大多吃盒饭，后来和家里厨师学过一阵子，还是厨艺不精，牙牙都不爱吃我做的饭。”陆染尝了两口：“唔，很好吃啊。”“你不嫌弃就好。”“坐下来一起吃吧。”“不用了，昨晚没回家，牙牙会找我。”陆染神色落寞：“那你走吧。”“谢谢你，陆染。”陆染一手支着脑袋，一手夹着菜：“没什么大不了的。”白墨衍没有别的话说，把房间里乱糟糟的东西整理好，垃圾连同自己一起带走了。到了傍晚，白墨衍又来了：“我怕你不吃晚饭，给你带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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