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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鹊很为难。他应该为了让纪无敌离开袁傲策，而鼓励他去追花淮秀吗？……为什么这个念头让他有种棒打鸳鸯的罪恶感？钟宇冷不丁冒出一句道：&ldo;门主有没有想过，坐享齐人之福？&rdo;……尚鹊对他刮目相看。果然，闷骚比风骚更可怕。纪无敌毫不犹豫地回答道：&ldo;想过的。&rdo;……尚鹊想，其实风骚的实力也不容小觑。&ldo;但是，&rdo;纪无敌话音一转，哀伤道，&ldo;阿策一定不会同意的。&rdo;钟宇道：&ldo;门主想过生米煮成熟饭吗？&rdo;……他真的是钟宇？他真的是那个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钟宇？他真的不是被鬼附身，被其他人易容假扮？尚鹊嘴巴大得可以塞下鸭蛋。纪无敌认真道：&ldo;想过的。但是我要当下面的那个，所以要阿策主动才行啊。&rdo;……尚鹊觉得自己头很疼，身体很麻木，心情很复杂。钟宇默然半天，才点头道：&ldo;这是个问题。&rdo;&ldo;用春药吧。&rdo;尚鹊晕乎乎地吐出一句。……纪无敌和钟宇一起瞪着他。尚鹊的脑袋有点清醒了。纪无敌叹气道：&ldo;没想到阿尚，你居然是这种人。&rdo;尚鹊莫名。&ldo;武当山是道教圣地，你居然想到春药……&rdo;纪无敌摇头道，&ldo;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rdo;钟宇冷冷道：&ldo;的确。&rdo;尚鹊：&ldo;……&rdo;对啊，他怎么会提出这么猥琐的提议呢？他正在深切地自我反省，纪无敌突然蹦到他身边，悄声道：&ldo;哪里能弄到啊？&rdo;&ldo;什么？&rdo;尚鹊脑子还浸在浆糊里。&ldo;春药啊。&rdo;&ldo;……&rdo;尚鹊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的。至少今天之前，他觉得自己是很聪明的。纪无敌捧着从武当厨房里要来的稀米粥，屁颠屁颠地回房。袁傲策正托腮坐在桌边，看到他，眼中精光一闪。就在纪无敌进来的前一刻钟，他已经想通了一件事。他是袁傲策，堂堂魔教的暗尊，就算以后不干了，那也是让江湖白道闻风色变的魔教前暗尊。何必跟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较真？他喜欢花淮秀？哼，更好，这样他才有办法从跟班这个该死的身份中解脱出来！&ldo;阿策，生气伤胃，喝点粥吧。&rdo;纪无敌小心翼翼地将粥放在他面前。&ldo;春药？&rdo;袁傲策眼睛看都不看粥。两个屋只跟着一道墙，而且还是隔音极差的墙，真是想让他当做没听到都不行。纪无敌眼睛一亮。虽然他没看粥，但是他至少和他说话了。&ldo;阿策，你和我说话了。你原谅我了？&rdo;袁傲策看着他半天，慢吞吞道：&ldo;我为什么不原谅你？&rdo;&ldo;因为花淮秀很好看。&rdo;纪无敌嗫嚅道。&ldo;……&rdo;没错，只有他觉得花淮秀很好看，他的计策才能奏效，所以他不但不该生气，反而应该该死地觉得欣喜若狂！袁傲策一边猛说服自己，一边眯起眼睛打量他，&ldo;你很喜欢花淮秀？&rdo;&ldo;他长得好看。&rdo;哼。以貌取人，阿斗就是阿斗。袁傲策道：&ldo;若是他当你的跟班，你愿意吗？&rdo;&ldo;当然愿意。&rdo;纪无敌答得极快，然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难道阿策答应让他享齐人之福？……居然连考虑都不考虑，想必在心里头憧憬了很久吧？袁傲策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捏得死紧，&ldo;那好。我们约法三章，如果我能让花淮秀成为你的跟班，那么我们之前的约定自动废除！&rdo;纪无敌从惊喜中解脱出来，茫然道：&ldo;啊？&rdo;&ldo;当然。左斯文提出的那些还是不变。你放心。&rdo;&ldo;阿策。我不要。&rdo;纪无敌摇头。……一听有花淮秀，就说&lso;阿策，我不要？&rso;袁傲策眼睛危险地眯起。&ldo;我不要花淮秀，我只要阿策！&rdo;纪无敌绕过桌子，朝他扑去。袁傲策身形微动，他扑了个空。纪无敌抬头，看着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袁傲策，可怜兮兮道：&ldo;阿策……&rdo;袁傲策这次是下定决心，抱胸睨着他道：&ldo;这碗粥你端去给花淮秀吧。春药对那些不入流的花花草草来说，最合适不过。&rdo;纪无敌呆呆地看着他。两眼饱含泪水，泪珠仿佛随时就会从眼眶里落下。&ldo;我没放。&rdo;袁傲策冷冷地撇开头。纪无敌望了很久，久到确定袁傲策这次是铁了心后，慢吞吞地坐到桌边，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吃着粥。稀米粥一路从厨房吹到这里，早吹得冰凉。纪无敌越吃就觉得心头越凉，泪珠吧嗒吧嗒地落在粥里，淡淡的粥有了微微的咸哭味。袁傲策眼角扫了一眼，微讶，不过最终一言不发。尚鹊的床单也报废了。不过这次纪无敌汲取教训，大半夜得跑到山顶上边吹风边撕床单。尚鹊道：&ldo;门主。诗人云：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可见必定要历经千帆，方知真爱是谁啊。&rdo;&ldo;阿尚是让我被千人骑吗？&rdo;纪无敌抬头看他。尚鹊：&ldo;……&rdo;如果有一天门主真的被千人骑，恐怕他只有去老门主墓前以死谢罪了。&ldo;而且，那个诗人不是等心上人等不到，才在这里发牢骚么？&rdo;纪无敌继续看着他，那看似纯真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说：我不是那么好骗的。尚鹊无语。左护法不是一直说门主只喜欢玩的么？为什么也会读书？纪无敌继续撕床单。钟宇道：&ldo;门主放心，花淮秀不会当你跟班的。&rdo;&ldo;为什么？&rdo;纪无敌和尚鹊异口同声地问。&ldo;只是安慰一下。&rdo;……尚鹊看纪无敌又失去光彩的脸，拍掌道：&ldo;简单，只要我们从中作梗便是。&rdo;撕拉‐‐床单彻底分解。纪无敌热泪盈眶地看着他们，&ldo;我的下半辈子幸福全仰仗你们了。&rdo;……他只是不让花淮秀也来掺一脚而已，和门主的下半辈子幸福有什么关系？尚鹊笑得勉强。钟宇道：&ldo;门主决定了吗？&rdo;&ldo;嗯！&rdo;纪无敌坚定地点头。尚鹊忍不住劝道：&ldo;门主，断袖是条不归路。&rdo;&ldo;勇往直前不回头。&rdo;&ldo;人言可畏，三人成虎。&rdo;&ldo;我有阿策，生活幸福。&rdo;尚鹊听得浑身一抖，再接再厉道：&ldo;纪家一脉不可绝后。&rdo;&ldo;生子如我不如绝后。&rdo;&ldo;……&rdo;尚鹊险些吐血。纪无敌望着天边那暗沉沉，见不着山，也见不着云的夜空，幽幽道：&ldo;我爹生我本身是错，我又何必一错再错。&rdo;尚鹊和钟宇的神色错杂。尚鹊安慰道：&ldo;门主，只要你从今开始，奋发向上……&rdo;&ldo;你必然能够光耀门楣，扬威武林，带领辉煌门重建辉煌。&rdo;纪无敌接下去。&ldo;……&rdo;&ldo;我要是能的话，早八百年就一统江湖了。&rdo;&ldo;……门主，我们辉煌门是武林正道。&rdo;纪无敌叹气道：&ldo;所以我一直觉得格格不入啊格格不入。&rdo;尚鹊、钟宇：&ldo;……&rdo;尚鹊半天才找回声音，&ldo;门主，无论如何，袁先生目前对讨伐蓝焰盟十分有用，决不可放他走。&rdo;纪无敌猛点头。&ldo;为今之计，只有将花淮秀排除在名单之外。袁先生无法接近他，自然也就不能做任何动作了。&rdo;纪无敌迟疑了下，咬牙点头。尚鹊又道：&ldo;另外，门主切不可在袁先生面前再提起花淮秀的名字。若是做到这两点，我想袁先生这两年之约是逃不掉的。&rdo;纪无敌听到结论，精神顿时一震，&ldo;好，我们分头行动。&rdo;钟宇看着纪无敌欢快的背影，突然道：&ldo;袁先生介意门主提起花淮秀，是否意味着……&rdo;&ldo;嘘。&rdo;尚鹊道，&ldo;有些话，千万不要让门主听到。&rdo;门主是小孩子心性，若是求而不得，多半就无趣了。他就坐等这股子热劲过去吧。若是万一过不去……那就回庄，让左右护法好好烦恼去。队伍无敌（一）寿诞已过，讨伐蓝焰盟便成了头等大事。凌云道长一大早，便和晓风道长二人登门拜访。他们到的时候，尚鹊和钟宇正在过招。&ldo;贫道打扰了。&rdo;凌云道长笑着拱手。尚鹊和钟宇连忙收手，请他们入内。屋子里，纪无敌坐在桌边，笑眯眯地看袁傲策打坐，对来人视若无睹。尚鹊用手肘撞了撞他，&ldo;门主，凌云道长和晓风道长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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