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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勇安全把人送到了目的地。分别前，阿纳托利摘下悬挂于脖颈的十字架，递给王勇。

躲藏在教堂地窖的阿纳托利与几名神父一度被废墟掩埋，王勇搬走了压住地窖出口的碎石，几人这才得以脱离地窖。当碎石挪开，灰尘如水流洒落在阿纳托利的肩头时，他惊慌的拿起匕首，对着洞口。直到见到王勇的脸，才松了口气。王勇好奇的问他们为什么不一起走，阿纳托利瞠目结舌，犹豫半晌才说出原因。他们手里有教堂一半的粮食，如果德军在空袭后城市，那他们这些留下来的神父就是延缓他们前进，追击的弃子。对此，王勇嘴唇嗡动，沉默不语。

一旁的马特维同样将携带多年的十字架送予王勇，并说道：“这就是战争，王勇。你的能力越强，责任便越大。但在这样规模的战事中，个人力量终归有限。我不知道接下来你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但如果你在前行的道路上遇到了困难，就想想这儿的老朋友吧。”马特维与阿纳托利一起，在胸前比划了一道十字，随后双手合十道：“阿门。那些工人就拜托你了。”

大部分人选择离开斯大林格勒，前往下一个城市，但斯大林格勒的工人们却坚定的选择了回去。理由是坦克与枪械还没造完。“那些当兵的什么都不懂，到时候工厂被德国佬抢走了，那还了得。不行，我们必须参战。”

临别前，马特维啰啰嗦嗦的说了许多话。大多是叮嘱王勇注意安全。念叨了好几分钟后，王勇毫无预兆的张开双臂，将马特维神父紧紧抱住。“神父，保重身体。”

神父愣了愣，抬起的手臂停在半空，良久才放下来，拍了拍王勇的后背。“你也是。”

两边依依不舍的道了别。斯大林格勒的市民站在城外，目送王勇远去。

胶着的战事一直持续到了九月中旬。这期间斯大林得知了王勇在空袭期间做的事儿，特写信来称赞他，称其为丰功伟绩，并承诺他将永远是苏联的朋友。王勇拿到信件，并不高兴，因为斯大林赞扬的对象应该是喀山教堂。发去的电报内容里的确交代了事情的详细经过，尤其重点提出了喀山教堂做出的贡献。可斯大林依旧夸的是自己，王勇感到不是滋味，但面对前来道贺的众人，又不好说出心里话，只能敷衍的笑笑。

接着洗脸刷牙，冲澡，刮干净胡子，理了头发，穿上白色休闲上衣，黑色冲锋外套，黑色运动小脚裤，黑白相间的运动鞋。

李又背起自己的登山包，把手机从地上捡起来，擦干净屏幕上的几点可乐残液，李又点亮屏幕，打开通讯录，手指不断滑动，固执的要靠自己的眼睛在z区里找到他的发小。

“喂？”

“喂，我准备出发了。”

“噢，准备去找哪个女孩子？……wtf？李又，你想清楚了？”

“我没疯，但再拖着不去，我就真要疯了。”

“诶，不是……”发小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虽然遮着听筒，但李又仍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行吧，你的情况我知道，正巧我这有点儿东西指不定能帮上忙，你过来找我。”

“嗯。”李又挂了电话，深呼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这间住了不到一年的单身公寓，李又心里琢磨着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再能续约的机会。

关上门，但留了点空隙，李又站在门口，不断踌躇纠结，最后还是皱着眉头，哭一样的表情，合上了最后一点缝隙。

高山外人山人海，有本地市民前来每日打卡，也有外地游客前来参观留影，更有新闻媒体、主播蹲守在外，眼神犀利，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潜在爆点。

李又一米八三的个子，离开警局后仍然不忘老本儿，定时在健身房打卡锻炼，一身结实肌肉的他，愣是三进又三出，被人流淘汰到了外围。

叹了口气，李又摸出手机。

“郑队，派人来接接我。”

“啊？噢……我看到你了，你往外走，再往外，对，你身后有个菜馆，对对，就那个包三高菜馆，进去，有人会带你过来。”

郑姓发小挂断了电话，李又把手机揣进兜里，一脸复杂的看着这家菜馆——欢迎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患者前来体验本店特色小菜。

推开菜馆的玻璃门，迎面走来一个气喘吁吁的胖子，他用袖子抹了抹汗，问，“您就是李又？”

“是。您是？”

“嗨，我就是个小人物，您跟我来。”

胖子领着李又走进厨房，厨房干净整洁，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但不见一丁点菜样的影子。李又好奇的问，“店里生意怎么样？”

“啊，”胖子挠了挠后脑勺，犹豫一会儿，才陪着笑脸说，“还行还行，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噢。”见胖子不太愿意谈这事儿，李又便知趣的住了嘴。

厨房虽小，但别有洞天，李又的手指划过墙壁，由无数细小的八边形组成的蓝色网状结构立刻浮于墙面，胖子注意到李又的动作，介绍道：“新技术，什么设备都探查不到这条通道。”

“不会有人撞上？”李又问。

“不会，直接穿过去，跟空气一样。”胖子喘了喘，“我就送您到这儿了，帮我跟老大打个招呼。”

“……好。”

胖子扭着腰原路返回，李又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尽头。“郑兴这是给自己找了个替身不成？”

自己一个人走到通道口，适应了黑暗后的眼睛突然照射到阳光，李又情不自禁的用手掌挡在额前。庞大的黑影突然出现，巨大的身姿挡在李又跟前，李又把手放下来，虽说背光看不太清这人的脸，但就这块儿头，迷城再不能找出第二个能相媲美的人来。

噢，刚才那老板不算，他个子不够。

黑影张开胳膊，李又转头就跑，但奈何对方的胳膊太长，指尖勾住李又的背包肩带，将他猛的扯了回来，“李又！”

熊抱不过如斯而已。

“郑兴，你放开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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