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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陪审团裁定,艾德蒙‘蓄意绑架并致受害者死亡’的罪名成立,此案暂时休庭,并将在一周后进入量刑阶段,艾德蒙会面临死刑判决或者终身监禁。
白马兰窝在转椅里翻看狱医整理的伤情鉴定,艾德蒙肱骨末梢的增厚是亚急性干骺端骨折后的重建,通常情况下,内旋暴力会导致这样的桶柄样骨折,具有虐待儿童的典型特征,可能是他的父亲提着他的胳膊将他扔下楼梯导致的。
这种骨骼重建在他身上还有很多,颅骨和双侧桡骨都发生过线状骨折,有着不同层次的重建。肱骨近端骨折,在非手术治疗后发生骨不连,肱骨头内有典型的骨丢失,会在局部用力时发生疼痛。他的右肩部不能负重,狱医因此判断视频监控中穿着玩偶服的嫌疑人是他,他得通过非负重侧下肢的姿势控制调整步态,维持稳定性,长久以往难免对他的左侧腓肠肌、足弓及膝关节的屈曲角度造成影响。
白马兰将这些材料发给了与她相熟的检察官特鲁斯女士,目前已经立案,检察机关将以虐待罪向艾德蒙的父亲提起诉讼,其所在地当年的家庭理事会成员也将被追究连带责任。现在她的待办事项清单上只剩最后一条了。
“你觉得他会真心向达居尔女士忏悔吗?我只觉得是梅垣把他气疯了,他在耍诡计。”白马兰打开抽屉,顺手将钥匙串拔出,丢在托盘上,弗纳汀的身体颤了一下,跪在她桌边安心顺奉的姿势略有摇晃。
“一会儿去把材料交了,不要忘记,典狱长总催你,怎么能行?”白马兰对他最近的表现有些无奈,厂区新进了一批设备,为鲸豚遗产地烧制玻璃挂件,弗纳汀难得感兴趣,巡视完犯人就躲在办公室自己玩。白马兰今天刚在办公桌上发现一只玻璃质地的多肉植物,小巧可爱,插在硬币大小的迷你花盆里,想来又是弗纳汀的艺术作品。她将鉴定报告撂在托盘上,弗纳汀含糊着发出哼声,前额的短发垂落,肌群不敢剧烈舒张,只随着呼吸而小幅度地起伏,愈发显得上身线条起承确凿,转合勾连。
实木托盘本就不轻,一端抵着他的小腹,另一端的两角用细铁链拴在他的乳夹上,金属的蝴蝶夹力度很大,再加上配重,尽管固定在腰部的织带已经收得很紧,他还是觉得有点痛,肩胛脊柱都开始冒汗。
通常情况下,白马兰不会保留自己办公室内的视频影像,起码删掉她在场的那几段。说到底是普利希家族的女人,多少有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她这儿有些来源不同的枪支零部件和手制子弹,要用的时候组装一下,用完了擦干净,或收起来,或处理掉。监禁业务干多了比较有经验,尽管技术层面不存在完美犯罪,但逃避司法系统的追责并不是什么难事。
“怎么不说话?”白马兰俯身从桌肚底下提了半桶汽油,倒进纸杯里,将发射机组件和接收器泡进去。她喜欢用汽油作为清洁剂,容易挥发,后期进行无害化处理也比较方便。她翻箱倒柜地找试管刷和擦枪布,难得抽空瞧了弗纳汀一眼。
他的皮肤颜色介于月白和象牙之间,肩颈线条熟练流畅,皮肤光滑,胸肌饱满,饱受压迫的乳尖红得曝露,泛着些微血点,两湾剔透的浅灰瞳子掩在半敛的长睫下。
这个寡言的年轻人,从小在母亲的理发店里帮工。前几年父亲的身体有些不好了,每周三次去医院做透析,上头还有老人需要照料。这使他感到自己负有某种责任,须得留在本市照看所有家庭成员,因此才选择在私人监狱当狱警——二十出头的年纪,毫无未来可言的工作,几乎不堪被称为事业。
他总是很习惯沉默,下意识地闭嘴,如果上帝在造人时分配天赋点数,替他和梅垣拉个平均值就完美了。白马兰盯着弗纳汀,堆迭的覆面与下巴的阴影间露出细白的颌侧,实在引人入胜。她屈起食指,指节划过弗纳汀的眼轮和颧骨,弗纳汀抬眼望她。
“该把日子往前提一提,你说呢?虽然达居尔几次三番给我打电话,希望他死得痛苦,但我不觉得她会真的忍心虐杀艾德蒙,她毕竟没见过形容可怖的尸体,很难不恐惧——不过我也不觉得达居尔与他会面后,还能容忍他活着。”
艾德蒙的辩护律师代表他向达居尔女士提出请求会面的申请,‘想要忏悔’是他的原话。尽管普利希女士、检方律师及达居尔的发言人都认为这是艾德蒙找的借口,试图以此为掩盖真实目的,趁机实施报复行为,达居尔女士仍然同意了会面请求。她未尝就真的相信艾德蒙连篇累牍的鬼话,她只是想要个交代,不去见一见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她不能甘心。
“我等您的吩咐。”弗纳汀低声说道。
白马兰垂眸望着他,将装填好的弹匣递到他的嘴边,抵着他柔软的嘴唇懒慢地摩挲着,弗纳汀低下眼帘,张嘴叼住弹匣。
“真是个好孩子。”白马兰不吝赞美,在清洁枪械的过程中腾出手,替他摘去一只乳夹。实木托盘失去平衡,倾倒的趋势朝向另一侧,弗纳汀的喘息声骤然变得急促而沉闷,不得不伏低身体,殷红的印痕赫然在目,饱受欺压的乳尖充血红肿。白马兰喜欢弗纳汀的顺从和沉默,她喜欢这具精壮强悍的肉体在她的掌心中发抖,那让她直观地感受到自己的掌控力,并深深沉醉其中,而且她也想看看弗纳汀对她的迁就和忍让能够到达何种地步。
她清楚地知道这个骑摩托车的毛头小子喜欢她,并将与她相处时得到的反馈作为探索另一种生活方式的参数。白马兰倒是有点奉献精神,就是不知这小伙子最后能得出个怎样的结论。
“得有个人替我丢垃圾才行,我能信任你吗?”白马兰转向他,用鞋尖挑起托盘,解开他腰间的织带,并将另一只蝴蝶夹摘下。弗纳汀维持着分开双腿,两手背后的跪姿喘息着,白马兰一言不发地伸出手,缓慢地覆盖上他的胸脯,指尖、指根、大鱼际,依次接触他干燥发凉的皮肤,用掌心不轻不重地碾过他获得赦免的乳首,忽然觉得很有食欲,想吃蛋糕。弗纳汀为此打了个寒颤,下身的把手招摇,已然在工装裤里支起帐篷,他的睫毛湿透,眼底泛泪,神情中犹有奉承之嫌,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腕骨,丰隆的上臂肌肉将T恤袖口撑得鼓鼓囊囊。
她逼近的样子一如毒蛇嗅探,浓烈的阴影投射在弗纳汀的身上,望着她摊开的手掌,弗纳汀屈身,将弹匣放在她手里,漆黑的工程塑料上一点濡湿。弗纳汀仰起脸,即欲说话时,被白马兰用食指抵住嘴唇。“不如换一种问法。”白马兰抚摸着他的颈项,将堆迭的覆面缓缓拉至鼻梁,问道“你能信任我吗?”
修长的指骨使她的手筋节分明,颇具力量感。呼吸产生的热流细微而规律,在覆面表面不断积攒。白马兰握住他的颈子,缓慢收紧,拇指根部抵住喉结下方的凹陷,堵死气道。弗纳汀望向她的双眼没有丝毫动容,两手仍在身背后,未尝挪动。
“你是个好男孩儿,对吗?你知道如何使用自己的天赋和力量,不会被艾德蒙那种人带坏。
白马兰将他身体的一切变化收入眼底,窒息所导致的血管扩张带出肺腑深处的浓红,从脸颊蔓延至颧骨。浮动的青筋在太阳穴上盘桓,没入齐整而浓密的发际。他在对抗自己的身体本能,毫无张弛的胸腔与小腹因此颤抖,眨眼的频率变高了。白马兰知道弗纳汀并不感到恐惧,他的眼睑仍处于松弛状态,那使得生理性的泪水边沿模糊,在他的眼中漫涨。
“Hold
still.”白马兰将鞋底踩上弗纳汀的腿面,用指尖触碰他的眉梢与眼尾,时而掠过覆面柔软服帖的布料。呼吸所造成的溽热已经散去,变得冰凉且湿,弗纳汀闭了闭眼,被掩盖的双唇微弱地挪动两分,那是Yes,
Ma’am,一句充满尊敬的无声应答。
弗纳汀的小腹收得更紧,愈发沟壑分明,窒息与疼痛使青筋肆无忌惮地攀爬他的手臂。“如果害怕,为什么不抱着我呢?又没有谁绑着你的手。”白马兰抚摸他紧绷的肌肉,将他引向自己,弗纳汀顺从她的指示,浑身最后的力道在顷刻间卸去,颤抖的双手以某种视死如归的柔情搭住白马兰的腰。
“你会向我施予同样的力道与伤害吗?”
弗纳汀已然到达所能承受的极限,他闭上逐渐失焦的双眼,抗拒伤害白马兰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试图别开脸。“Shhhh——”白马兰将重心前倾,阻止弗纳汀同她分离的趋势,她低声安抚他,轻拍他蓬松的小脑瓜,“别动,别动。睁开眼看着我。”
他那双浅灰色的双瞳比以往更亮,蒙着一层丰润的水色。短暂的两秒钟,白马兰想知道的一切都得到确认。隔着冰冷的覆面,白马兰将吻落在弗纳汀的唇上,松手的同时托住弗纳汀的后脑,将他搂在怀里。在这个瞬间,弗纳汀如害怕被弃般紧紧地抱住白马兰,弓着腰,剧烈地呛咳。他不断用前额磨蹭着白马兰的小腹,痛苦的低吟在她的怀抱中逐渐微弱,模糊不清。
“做得好,弗纳汀。”白马兰抚摸着他后脑的头发,满意地轻声笑着。他微弱地哼哼着,白马兰托起他的下巴,掀开覆面的一角,绯红的手印在他的皮肤上逐渐浮现。弗纳汀瞧了她一会儿,一歪脑袋趴在她腿面上,哼哼着说“有一点痛。给我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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