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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乔捏了捏有些酸疼的颈椎,轻轻摇头,“不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应下的事情,还有施粥的事,她打算在云铮出门的这十几天里先做安排。
棉棉还要再劝,窗边却传来了一阵叽叽咕咕的鸽子声。
挑开窗奁,一只灰色的鸽子滚了进来,江慕乔伸手接住它,它低着头在她光洁的掌心里啄了啄,又咕隆了两声。
棉棉惊喜道,“信鸽呢!王妃,定是王爷给的!”
江慕乔笑了笑,抚摸着鸽子光滑的羽毛道,“你倒不怕生。棉棉,去取些稻谷过来。”
鸽子快速的啄食完稻谷,江慕乔取下绑在它腿上的竹筒。
里头是云铮的信。
吾妻乔乔:见字如面。今日西行第一天,我从前不信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是信了。不知你在府上如何?莫要在书房太晚,早些去安寝。夫君:云铮
鸽子所携带的纸张有限,何况西行路上匆匆提笔,这一封短笺不长,然而却让江慕乔红了眼。
棉棉连忙拿来了手帕,“王妃,王爷写了信这是好事呢,你该高兴。”
江慕乔把信仔细的收进妆奁,“我这就是高兴的。”
眼看鸽子还没走,她也坐下准备写回信。
然而胸中千言,下笔则是甜蜜的纠结。
说少了怕他担心,说多了却也怕泄露了心情,斟酌了盏茶的功夫,方才写了些琐事,又把信笺卷好塞进没了鸽子腿上的竹筒中,喂了这小东西一把稻谷,开了窗把它放走。
棉棉已经是她的心腹大丫鬟,故而江慕乔写信没避着她。
卷起来的时候棉棉看到了内容,不由问道,“王妃你就写这个?飞鸽传书那么珍贵,你提平安的婚事做什么?”
江慕乔抿唇一笑,“这个刚刚好。”
报喜不报忧也是讲技巧的,写些琐事,才能叫对方安心。
回罢了信,已经是子时时分。
然而棉棉跟她耗上了,她不睡,棉棉也不肯睡。眼见这大丫鬟哈欠连天,江慕乔只好道,“行了行了,一道就寝。”
然而躺在床上,她依旧无一丝困意。
想着云铮所说尝到如隔三秋的滋味儿,江慕乔无奈的想,他的信恐怕是白日里写的,否则还要在加上一个词,孤枕难眠。
长夜寂寥,所幸明朝太阳依旧会升起。
天气越发冷了,哈气成霜。
棉棉搓着手进来,“王妃,要下雪了。”
江慕乔打着帘子看了看,弯唇笑了笑,“倒是正好,棉棉,洗漱一下,咱们进宫。”
棉棉昨晚上睡得迟,又见自家王妃精神奕奕,不由道,“您怎么不歇歇?昨日才去了药房,今日又进宫,整日奔波,都把自己忙坏了。”
江慕乔只看着天色不语,忙点才好。
人闲便容易多想,云铮不在,她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棉棉快手帮她梳妆好,又拿起了她进宫常戴的素净首饰,江慕乔却她的手,“今日换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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