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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第1页）

灾难来的比欢喜更快。

对晏长归抵死也不会想到，这定郡本平静的氛围会被打得支离破碎。像镜一般的池面下暗流加速涌动，直至发展成为危险至极的漩涡，只一落下便会被吞噬其中。

就是在贺去江走后三日，定郡内先前染上伤寒的病人在一夜间病情突然加重，没撑过早上便去了，而又有新的一大批人染上。柳娘这才觉察不对，而城中其他大夫那也是这般境况，大家急急聚在一起议事，柳娘整理了病症与药单来，发觉这病症类似伤寒，但用伤寒药物去医治根本行不通。众大夫可是一下乱了阵脚。

柳娘又忆起晏长归所语，方惊觉此番当是新出现的瘟疫。众人一合计，倒是觉着若说是瘟疫也不为差，急忙写了联名书上报郡守与守军。

郡守是个爱民如子的，听闻这情况当即下令封锁城中大街小巷，教布坊连夜赶制面纱等东西来，又开了粮仓将粮挨家挨户的纷发下去。贺去江留下的守军加大了巡查力度，若是在街上瞧到百姓便是一顿斥责，严厉如此才彻底将那些不知好歹的全部赶回家。这才小半日，城中一下安静了不少。

晏长归还在养伤，强撑着起了身去门口见来汇报的将士，听人说着境况，这才知晓了瘟疫之事，道了谢嘱咐几句。

春儿便上前领过人带来的面纱与粗粮，待送走人阖了门后急忙接过面纱给她戴上，自己也绑上一个。

“这如今兵乱未平又遇瘟疫，好是教人恼。”晏长归道，欲随人先去新搭的小厨房放粮食。

“这瘟疫甚的原先都是听人说说，有生之年竟还真被我撞到了——你且别忧心，军爷不是说了吗，已差人敬告贺将军了，那儿收到消息一定会准备的。”春儿如是道。

“可行军途中更易于疫病传染，怎是说一声就防的住的？”她哀道，细眉都撇成了八字来，“这些日子我们也得注意着些了，且分着屋睡罢。”

“好。等会我就把被褥搬回我的小屋子。”春儿道，迈步入小厨房将粗粮倒入米缸中。

晏长归瞧着混了不少舂谷豆子的粮食，心头一酸涩，她往前在宫中吃的都是大白米饭，如今可真是今非昔比，又转而想到原先百姓吃的都是这些谷物，不免又泛起怜悯来。

“你怎得了？”春儿道，低头将袋子叠叠好放置一旁，搀着人走出小厨房又向屋子步去。

“我只是想念我没来这儿之前的日子了，活得虽然没有如今自在，但一日三餐穿衣用度甚的都是不愁的，哪有今日这般折腾。”

“我倒是习惯了，打小就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过活，冬天没衣裳穿，就只能多取了夏季的衣裳穿在里面勉强御寒，你别说，我那屋子时常漏雨漏风的，可给人冻死了。”春儿道，语气显得这样淡然，像静静陈述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晏长归先前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日子，虽是知晓但了解却不透彻，如今也算是真正懂了百姓过活的难处。待入了屋，又缓缓躺在榻上，因问道：“那你见着豪门大户过的日子，就不眼馋吗？不怨吗？”

“当然眼馋呀，我有时候还会披着小毯子，假装是穿着华贵无比的大袍子呢。怨也怨啊，只怨我打小就是贱命根子，若是男子，再穷再苦读读书经经商也有钱赚，可偏不巧我是女娃子，只有嫁人的命。这一生稀里糊涂也就过去了——且说我们做小老百姓的就求一个安稳，吃的饱穿的暖就是了。你曾和我讲，说那些权贵大户争来争去的，拼谁宅子盖的大，谁家吃的山珍海味。我却想的是，若是那些银两分一点点给我们小老百姓，都能够让我们吃上好几年了，”春儿随人步入屋内道，转身阖了门倚着门又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这天下姓甚么，陛下是谁都不重要，只要每日能吃上饭，这日子勉勉强强能过活就行，看他们争来斗去，就像是看戏……”

晏长归惊她平淡言语中那种无奈至极的悲伤，心头一寒，“女子也是可以搏出自己的一番天地的。”

春儿闻言却发笑，上前摸了摸她额头，“你这脑袋没烧坏罢？就我？”

“嗯，就你。”

人却摇摇头，“这世道对女子太苛刻了，我现今活着已是困难，无力再去想更好的日子——你家有钱，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你便觉着这世间甚么东西都是好的。殊不知你哪日正玩乐，我却要用针线补穿破了的衣裳。你大可以用钱堵住那些伪君子的嘴，不说我了，就说柳娘，你瞧她医术这么高明，却还是要受着那些刻薄书生数落她不守妇道的言语。像我这种人，一辈子就这样的命了，除了嫁人是根本没路走的。”

晏长归缄默，心中很不是滋味。

从木叶开始地爆天星  我在日本做神明的日子  无敌从氪命开始  苏奈  血脉重生陆鸣陆瑶  魇醒  神话仙学院  烽火迷途  会穿越的流浪地球  倾世医妃要讨债  血脉重生陆鸣  被影视耽误的歌神  斗罗之重振蓝霸  哈利波特遇上DNF  我是亡灵法师领主  豪橫钓神  夏临国  大秦独尊  逆天九小姐帝尊别跑  穿书之不当恶毒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