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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争端（第3页）

这还不算。在顾家倒台处斩长街时，负责执行的监斩官就是李淑媛的父亲－－李德熏。

这不得不让顾卿言想得更多。萧靖宇是个要好名声的伪君子，对于这种残暴不仁的事，他向来会找个替他背锅的人。毫无疑问，先太子手下的李德熏就是那背锅之人。他要想李德熏名正言顺地背锅，那他就会让李德熏完整地接手顾家灭门惨案的事件，从筹谋到灭门，事无巨细地参与进去。

一丝不落。

顾卿言冷笑出声，对霓裳道：“问问对面想干什么？”

霓裳会意，跳下马车，去了前面。

还没说几句，前面的马车里就传来一声粗俗的叫骂，“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问我们家小姐？叫你主子三跪九叩地亲自来问。”

霓裳性格强势哪里受得了如此羞辱，她当即回呛出声，“你又是什么东西？也配提我们家小姐？我们家小姐让我来问问是给你脸，你倒是给脸不要脸的。”

霓裳这几句看似在骂丫鬟，却又隐隐约约骂了对方的小姐。

顾卿言都瞠目结舌了，霓裳这丫头什么时候嘴变得这么厉害了？

“你？”里面的丫鬟被霓裳骂得声音都气变了，还想出声，就被人止住了。

“顾氏自称名门望族，没想到今天倒是让我长了见识。也不过如此。”

那声音不高不低，听起来还算平静，却带着嘲讽尖酸，直戳戳地朝人心口扎去。

早上的路人不多，但已经有商铺开了门，也有路人在街上行走了。听了李淑媛的话，不少路人驻了足，好奇地远远围着。京畿里常有小姐少爷们吵闹，这对于他们是家常便饭，但依旧改不了他们看热闹的心。

“李小姐说的不对。家中长辈时常叮嘱我们小辈出门在外，要知道让人几寸路，日后好相见。我们方才见了李小姐的马车，谨遵长辈教诲，已经让到路缘了，却没想到还是和李小姐来了个迎面相对。”面对对方的挑衅，顾卿言只拣着帕子轻轻笑。说完，还不忘低头瞧了眼车辕。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又带着固有的文气，听起来不大不小，却让人心里也不由得一舒。对比起嚣张跋扈的李淑媛来，反而更得百姓的心意。

百姓们也随着顾卿言的视线，瞧了瞧顾卿言的马车。一个个开始私下评理起来。

“好像确实是顾家小姐在理一些。”

“李家什么德行？我是不信李家人的话的。”

……

路边的风言风语传进了李淑媛的耳朵，她“唰”地打开车帘，露出她那圆润张扬的脸来，她竖目横眉，恶狠狠地扫了扫几个站在那谈论的百姓，百姓立即闭了嘴转过头看天看地的。

李淑媛又将矛头指向顾卿言，怒道：“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顾卿言，我可没空和你文绉绉地咬文嚼字，今天这样只是对你的警告。以后注意点儿，否则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好，我知道了。”顾卿言依旧带着笑，轻飘飘地接了李淑媛的话。

到时候还不知道谁对谁不客气呢。她没去挖山，山倒来压她了。

顾卿言加深了笑意。虽然她表面上满脸春风地望着李淑媛，但她心里的凛冽寒风却已经化作利刃将李淑媛凌迟了一遍了。

顾卿言这样言笑晏晏的态度让李淑媛气得咬牙切齿。

她从顾卿言的话中解读出顾卿言没把她放在眼里，要和她对着干的意思。

李淑媛忍不了。在她眼里，顾卿言不过是江南刚来的四品官的女儿，一没朋友，二没倚仗，这样公然和她针锋相对，简直是自寻死路。

李淑媛越想越气，可周边都是围着看热闹的百姓，她不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作，她怒气冲冲指了指顾卿言，发狠道：“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就勒令车夫驾车离开了。

顾卿言目睹李淑媛离去，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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