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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龙虎（第1页）

“恶女修真记（..）”！

汉中国的国土，由较小的封地与勋贵庄园结合而成，大如大鹤山卫家的裂谷封地，小至黄金谷那样的城邦封地。汉中城的水灵族大祭酒张鲁天师是一位出色的战略家，他将分裂的汉中各地重新统一，共同抵御西羌山麓和陈仓栈道不停进犯的隐忧。

他一登基称王，便将自己的女儿霜华嫁给了具有西羌山麓统治权的上师玄诚子。这一举措巩固了张天师家族与西羌山麓历任太守的持久同盟关系。在之后的几十年里，张天师家族苗裔与西羌山麓勋贵一直保持联姻。道陵天师开创了汉中国的繁盛时代，因此，汉中纪年将他统治的初始年份称作“龙虎元年”，亦作“龙虎”。

蝌蚪试了三遍才勉强读完这一段。林牧之撰写的史书比蝌蚪从前学到的那些要厚重得多。她的思绪飘忽不定：黑头发，黑眼睛，拒不表露的眼泪——即便面对的是自己。这是另一出戏吗？是表演吗？如果是的话，自己该怎么办？如果不是呢？自己为他心碎，也为他硬起了心肠。为了不再思考这些，蝌蚪继续读了下去。

然而，新兴的汉中国与陈仓栈道那边的诸候的关系却恶化了。在龙虎元年后的遗失的年代里，汉中势力与关中平原爆发了一系列边境战争，导致陈仓栈道失去了其重要的位于大震关的农业领土以及对宏河的控制权。

战争、赋税、饥荒、火精人的**，迫使汉中不断扩张版图，边境内外不断发生小规模冲突。为了避免进一步的伤亡，汉中的继任汉中王与陈仓栈道那边的蜀人的南武王在九曲涧瀑布进行了历史性的会晤。很快，谈判破裂，剑拔弩张，双方开战，并皆指责对方应为外交关系的崩塌负责。

看到这里小蝌蚪忍不住大笑起来：一切都没有改变。

这场战争被汉中人称作“湖境之战”，蜀人则称之为“侵略战争”，至笔者撰写此书时，冲突仍在继续。水灵族死亡总人数约五万人，大多死于开战后的前十年间。普通人士兵的精确记录并未存留，但是据估计其死亡总人数高达五十万人，伤亡总数是此数字的两倍。总的来说汉中和蜀人在普通士兵的伤亡人数上比例相当。

蝌蚪花了很长时间才愿意承认，自己试了几百次才划掉脑袋里的那些数据。如果这本书不是林牧之的，她肯定会怒不可遏地把它扔掉。

漫长血腥的战争，无谓的牺牲。

会有谁能改变这种东西吗？

蝌蚪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指望疏月颠倒黑白、谋划设计的本事。也许他能看到某个办法——伪造一条路——前人都想象不到的一条路。

直到七八天之后，蝌蚪才又离开自己的房间。尽管疏月的礼物表达着他对蝌蚪的异样痴迷，蝌蚪却还是更喜欢林牧之的书。它们是她仅有的陪伴，是遗留在这个地方的朋友的痕迹。蝌蚪把它们放在身边，和萌兮的那块绸子放在一起。

日复一日，书页翻动，蝌蚪在字里行间回顾着历史，越来越感到不可置信。张天师到后来的汉中王统治的岁月，水灵族军阀割据的漫长时间里——这些都是蝌蚪尚可理解的。但随着蝌蚪追溯更久远的过去，更阴暗的历史便显露出来。

关于方仙时代的文字记载相当缺乏，不过大多数学者认为，这一时期始自元帝以前，及更早的时代，甚至早于黄帝时代以前。方仙时代之前、其间、紧随其后的一段时期，或者说大灾难降临之前的所有记载，几乎全部被销毁、遗失或无法读懂。

修复文件保存于黄金谷的王家档案馆，仅供少数学者研究，并有重兵把守。这些档案在别的地方的遭遇也与此类似。针对大灾难的研究十分详细，运用了民间记忆调查及与之相应的水灵族史前神话来反证事实。至笔者撰写本书时，很多人相信，大灾难是由人与人之间发生的战争、地质迁移、环境变化及其他自然灾害共同导致的近乎灭绝人类种族的天灾人祸。

发现最早并可译出的记载可追溯至约丑正的始建国元年，但具体年份已无法核实。一份名为《新朝遗闻录》的文件不完整地记录了黄金谷重建后的一次案件审判。有一个人叫仇三，被控告偷窃了邻居的马车，而在审讯过程中，记录称仇三截断了捆绑他的链子，就如“折断细枝一般”，并且在官兵的看守下逃脱。

人们普遍认为，这是水灵族第一次展现其法术。如今，子午谷魏家声称继承了此人的黄金力士血统。然而，另一份文件《常案刑名备查考》却证实这一说法存疑。文件中提及的这三个人因谋杀一个人叫区公孙的受审，而据悉区公孙并无子嗣。这三个人后来被黄金谷民众所熟知，并因其摧毁“区公孙恶行”而备受赞扬。

仇三和区公孙的遭遇并非是孤立的偶发事件。很多早期手稿及文件均详述了对具有黑色血液及法术的新兴怪人的恐惧和迫害。这些人大多聚集起来以自卫，在火精人统治的城池之外形成了新的社会群落。汉初年高祖根据五德终始说，定正朔为水德，至武帝时，又改正朔为土德，直到莽篡政建立新朝，方才采用向、歆父子的说法，认为汉属于火德。

光武帝光复汉室之后，正式承认这一说法，从此确立东汉正朔为火德，东汉及以后的史书如《汉书》《三国志》等皆采用这种说法，因此汉代亦被称为“炎汉”。又因汉朝皇帝姓刘而称“刘汉”，因此汉朝又被称为“炎汉”、“炎刘”和“刘汉”。

莽所创的朝代国号“新”的含义：新的本义是改旧、更新。汉后期在天人感应的五德终始学说支配下，民间政治涌动着一种新德代替旧德的思潮，在这样的背景下，莽以新德的代言人自居，“革汉而立新、废刘而兴王”，并最终完成“再受命”的代汉过程。汉为火德，为赤帝，王莽为土德，自称是“托于皇初祖考黄帝之后”，依照五行相生之理，土德代火德，意在赤帝传黄帝，天命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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